斤斤計較

人生帳簿　1/10/2010　健吾

【東方】我以為這只是婆媽劇之中出現的情節。

日本作家恩田陸的小說《Neverland》講述一家男校的男生宿舍內幾個不同學生的故事，曾經改編成為日劇，主演的，是當時仍是小小生的今井翼、三宅健和做《花樣少男少女》的中津那個生田斗真。

故事講述三宅健由他後母所撫養，雖然出生於算富有的家庭，但他依然有一本「家計簿」，把自己用過的所有開支，都全記錄下來。究其原因，原來他父親因意外身亡，後母撫養他的條件，是要這位高中男生代替他逝世的父親提供性服務，去換取他的生活費。

這是我少年時代看的日劇，除了可以得出「日本人寫故事真夠變態」這等三流感想外，我還第一次知道，其實父母和子女間，有些人是會錙銖必計的。

後來，有一次，有一個學生跟我說：「我由中三的時候，我的母親就對我說：『我生你，是一種投資，你將來是要養我的。』我從小到大，她就有一本記帳簿，把我從出生到現在用過的錢都記錄下來。如給我學A，共花了多少錢；給我學B，又花了多少錢等等……」

所以，每次她聽到她的同學談到有關前路的問題，她也會露出一副「為甚麼你們要煩這件事」的表情，對其他人說：「你們真好，可以煩惱你們將來想做甚麼。」她說的不是風涼話，而是真心真意的覺得，如果你的父母可以讓你選，選一條自己喜歡的路，而不是動不動就拿出一本帳簿來跟你說談前途問題，畢竟也是一種幸福。

父母和子女，是有計算的。至少，我看見一個母親，沒有經過子女的同意就把他們帶來世上，從小到大灌輸他們「養育之恩要還的」的金科玉律，還理直氣壯的一個一個數字記下來。這些算不算人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