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來尊重別人重視喪葬的感情,只是對自己來說,死亡在物理層面就是剩下軀體,盡捐器官之後已無法貢獻世界,故此死後不欲別人為我做任何儀式,令地球不勝負荷。
大體捐贈在香港推廣多年,初時因為不知道捐器官後仍可捐遺體而未填表,去年在中大入學資訊日與解剖室技術員伍先生了解後,已立願一定要捐,不過去年此時中大連專屬網頁都沒有,今天知道,當然行動最實際啦。
無懼神秘面紗 鍾情人體結構
陳立基 熱心教授解剖知識 21/9/2012
文:簡淑敏 圖:鍾式明
【am730】「解剖」,對一般人來說,是一個既恐佈又神秘的詞語。
「解剖」,對陳立基來說,是一個既漂亮又神奇的字彙。
由中學開始,已對解剖學情有獨鍾,即使曾被成千上萬的解剖學詞彙嚇怕過,但亦無阻陳立基對解剖研究的熱愛,甚至將這份熱情承傳下去,在大學內執起教鞭,利用最生動的方法,教授新一代。
現時為香港大學醫學院解剖學系副教授的陳立基,以曲折形容自己入行的經過。他於1983年入讀香港大學醫學院,本來應是1988年畢業,但由於他在大學二年級時,選擇多修一年解剖學,結果1989年才畢業。之後輾轉到美國讀解剖博士學位,學的是「靈長類、人類動物等進化課題」,感到用處不大,故返港後便從事骨科專科醫生工作,當時期望可以一邊做骨科,一邊做解剖研究。奈何在本港做醫生,工作非常繁忙,未必如願,故此最後寧願全情投入教解剖學。他指,「去過唔同既地方,做過唔同既野,最終回歸正業嘅都係解剖。」
陳立基對解剖學情有獨鍾,期望可將知識教導學生。
「人體好amazing」
外人覺得「解剖」有點恐怖,有點神秘,但陳立基直言,一點也不神秘,而且自己對這門學問更算是「情有獨鍾」。他說,自中學時期,上解剖實驗堂的時間,已非常有興趣,故入讀大學再接觸時,感覺難以形容。陳立基稱,很多人覺得人體(界刂)開之後血淋淋、很恐怖,但他卻覺得人體結構其實「好靚」。陳強調,「並非不敬,只係覺得人體嘅內部結構好amazing、好神奇,咁細既一個空間,pack(裝)到咁多野入去,樣樣野都有佢存在既原因,樣樣野可以合作起黎,成為一種生物」。
多年來願意在大學內,執教解剖學,也是因為希望將「人體內咁神奇既野」介紹給學生。陳立基明言,很多人甚至學生感到解剖是一門很悶的學科,人體幾千年以來都沒有大改變,「仲有咩好教、有咩好學?」但對於每位醫科生來說,不懂得人體結構,根本就做不了醫生,連最基本的科學亦無法了解,如何再進一步讀其他專科。陳立基再為這一科「申冤」說,雖然人體結構幾百年來並無大改變,現時亦可透過磁力共振、X光、內窺鏡等技術窺探內部結構,但這與肉眼實質睇到的已有差別,故必須學習以最基本的方法,從最直接的角度,睇人體內部結構。
生鬼教材惹學生興趣
即使以前抑或現在的醫科生,一入學便要接觸成千上萬的醫學名詞,確實令人窒息。為了讓學生能夠學得更有系統、更有概念及效率,故他不時會用不同的方法教授,除引述臨床個案、背景等外,講課時亦需要配合一點生鬼教材。陳立基年前便親身發明了一件模擬人體腸道的圍裙,他親手縫製了這件圍裙,解釋腸道在肚內的結構。(陳立基接受訪問當日,也有穿上這件圍裙講解,連一向零醫學知識的記者,也頓時理解腸道的發育過程。)他多次強調,其實解剖學可以學得很有趣,老師亦可以教得很有趣,這也是他其中一個希望做到的事。
陳立基冀學生明白,遺體並非標本,故必須尊重及感激。
藉大體老師認識生命
目前港大醫學院每年約收160名學生,下學年每班更增加至210名,每一位學生都需要上解剖學,因此醫學院每年大概起碼需要20具遺體,當中極少由自願人士捐贈。陳立基稱,在過去幾十年,自願捐出的遺體平均每年只有一具,其餘多是由食環署轉送無人認領的,他擔心沒有足夠遺體供學生作解剖用途,長遠亦可能影響病人的治療。他說,即使目前有很多有關人體結構的精美圖書、電腦軟件,但始終不能讓學生對人體結構有最好的理解,沒有任何物件可以代替真正的遺體;遺體在教學上佔非常重要的位置,是用身體教學生,故尊稱為「大體老師」。
除了讓學生學解剖之外,陳立基亦希望同學可經過解剖遺體,認識「生老病死」,對於一班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來說,不會思考死亡,但他們將來要接觸病人,故要讓他們盡早明白人生和死亡,而每年開學前會有一個儀式,希望同學知道,將要解剖的遺體,並非普通標本,而是一個人。
兩大學設遺體捐贈計劃
食環署在過去數年,向本港兩間大學醫學院提供無人認領或市民捐贈的遺體,該署提供的數字顯示09年至去年,分別捐贈76具、51具及42具遺體,而今年首六個月則有33具。鑑於數量不多,兩所醫學院均分別設立遺體捐贈計劃,呼籲市民在辭世後捐出遺體作支援醫療教育及研究。詳情可瀏覽港大「大體老師」遺體捐贈計劃www.med.hku.hk/bdp/index.html或中大「無言老師」遺體捐贈計劃www.sbs.cuhk.edu.hk/bd/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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