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, 7月 16, 2021

狂言小記

對日語苦手而言,狂言是看精華不滿足看足本又無能為力的東東。

凡是在野村家紀錄片出現過的演出片段都想看足本,有些劇目不是常演,演了也未必有影像紀錄,只好對著節目單吞口水。

有字幕當然最好,但不知哪裡看到的觀點:字幕希望盡量簡短,不要因為追字幕影響觀劇趣味。有當時觀眾表示兩年前高雄衞武營演出的字幕往往劇透,眾人提早笑了出來,大概也會影響演員心情。所以無論現場或是影像沒有逐句翻譯也無可厚非。

可是沒字幕沒翻譯怎會知道《文荷》裡太郎冠者和次郎冠者竹竿揹信時唱的是能劇《戀重荷》呢?又從何得知《茸》等山伏狂言每次山伏出場的開場白就是能劇《葵上》行僧出場的對白呢?── 當然可以說單靠字幕沒背景知識也不會知道,但明知可以做字幕而不做總是有種被剝奪感。

即使《宗論》淨土僧和法華僧鬥氣場面很搞笑(鬥氣的是野村萬作和萬齋父子搞笑加倍),卻不會知道令他們不再吵架的關鍵對白,只好滿頭問號。

言語不通就是言語不通,大腦還在消化內容,無從分辨野村裕基《奈須與市語》欠了甚麼,爺爺萬作的版本如何優秀。

以下簡介幾個自己沒按快轉,不懂日語也不太妨礙理解的劇目,看過的《附子》和《茸》開頭有少許字幕,中間就失蹤了。

附子
主人出門前警告太郎冠者和次郎冠者切勿打開內有劇毒附子的木桶。他們好奇打開發現原來是砂糖,你一口我一口爭吃清光。為掩飾自己闖的禍,太郎冠者慫恿次郎冠者打破天目茶碗扯爛掛軸,主人回來就哭喊說因為打破珍品想吃附子自殺不成。

棒縛

野村萬齋與父親萬作。

野村遼太與舅父萬齋,二O一六年。

主人外出前為防太郎冠者和次郎冠者又偷酒喝,先和次郎冠者合謀把太郎冠者雙手綁在長棍上,再把次郎冠者雙手反綁。他們還是合作偷酒,興之所至還載歌載舞,直到主人回來……


某戶發現家裡無故長出一堆菇,拔之不盡,請來山伏唸經作法根除。山伏愈是施法愈是多菇,連香菇公主和香菇鬼(???)都冒出來,還被香菇鬼嚇得落荒而逃。

梟山伏
故事比《茸》更簡單,哥哥帶被貓頭鷹附身的弟弟求助山伏,山伏施法後哥哥也被附身,最後山伏也變成貓頭鷹拍翼呼嘯而去。

鍋八撥
新市集開張,第一個到場的攤販免稅。賣羯鼓的老早到場,打盹一會卻被賣陶鍋的意圖捷足先登,爭持不下只好跳舞打鼓決勝負。重點是賣羯鼓的裕基身手靈活,最後打側手翻離場,賣陶鍋的萬作忿忿不平地東施效顰表情超逗笑,即使不能打側手翻,最後單手按地連續轉身,動作俐落得看不出已經八十八歲。

鏡冠者
新作狂言。太郎冠者不聽主人離家前的警告,喝掉主人的酒又揭開不能揭的鏡子,引出鏡冠者與自己共舞,最後鏡冠者取而代之,太郎冠者被困鏡中。

傳統上狂言在能舞台演出不會有燈光效果,在劇場則多了表達氣氛的途徑,燈光驟滅配上淒涼笛聲更顯出結局的晦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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