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阿蓉,我時常活在挨打的陰影下,有一次差點成為事實。
某一次洗完了,照常抹乾包頭,看見她起來時毛巾搖搖欲墜,快要跌下來,我心急想擺好它,就把毛巾往頭頂拂去,無意的動作卻惹來猜忌,阿蓉以為我想打她。
她拳頭緊握,兇神惡煞地走過來叫我跪下。起初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,當醒悟這不是玩笑的時候,她已離我只有兩呎,情況嚴峻。
「跪下!」她瞪著眼,指著地下暴喝。
不知不覺已後退到死角,無路可走,我一點辦法也沒有,唯有照辦。
當我雙膝剛開始曲起來的時候,群姐在後頭說了一些話(內容忘記了),阿蓉轉頭罵她,她擺出一副「你奈何不了我」的表情,於是阿蓉悻悻然回到位子。
其實我不應該退到死角,應該回到理髮廳才對,可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啊,只好屈就一下再想辦法。
結果我成了一時的笑柄。
事情發生之後,起初幾次都是別人去洗阿蓉的頭,但漸漸還是我來洗。許是她一向活在幻想中,現實發生甚麼事都不會牢記。
為了自身安全,我做每一步都要大聲說明,免生危險:
「現在替你穿上袍子。」
「現在替你鋪上毛巾。」
「現在替你抹頭。」
「現在替你包頭。」
後來遇到曾繁光(那篇報導也有訪問他),他也認同我的做法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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