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堂笛子課（上）

一直以來覺得道教科儀的笛手十分有型。再者前兩個星期六晚，在僅得車來車往的北角海旁商業大廈群中看見有個中年漢吹笛，清澈嘹亮的笛聲越過風馳電掣的車聲，一二百米外都聽得見，增加學習動力，於是昨晚摸上長沙灣報名去。
兼任其他樂器導師的老師問我想學甚麼後請我坐下，在簽到簿上寫自己的名字和電話，問之前有沒有學過，我說沒有，接著立即學吹笛。0下？這就開始上課了嗎？我以為今天只是來付錢啊……
學吹笛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要吹響笛子。不要笑，也不要以為是廢話，真要吹響笛子並非一件易事。
老師簡介吹笛的正確嘴型，不是嘟嘴，要像微笑般掀起嘴角抿緊，從僅僅露出的中間送氣，中間切勿用力。下唇緊貼氣孔邊緣，不近不遠。眼望前方，笛子氣孔永遠向上。
示範完畢，老師叫我試試看。光是瞎摸不會有結果，老師請我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繼續練，直到吹響為止。

如要測試一個人是否專心，大概給他一支笛就夠。嘴型不正確，任其用上旁門左道也無法吹響半個音。
最初十分鐘，我都是拿著笛子竭力模仿老師的嘴型，可是只聽見「呼－呼－」吹氣聲。開始胡思亂想起來。
門開了，有個拿著笛子的中年漢進來練習。「第一堂啊？」原來他已經學了三堂。
看到我茫然地對著笛子吹氣，他勉勵︰「不要心急，人人都要經歷這個過程。」
他吹了數分鐘就響，但至今未能發出每個音符，有人第一堂尚未吹響，有少年三個月也吹不響。
嘩！我身心都在滴汗！經歷三個月的挫敗，準會令人懷疑自己啊！真想知道那人後來怎麼了。
（待續）